腐烂苹果

我,职业废物。

【魏白魏/山花】留下来。

◎魏白魏。

◎小骗子x小胖子。

孤儿院的日子真的很难过,甚至在夜晚其他人安睡时,我躺在床上,回忆起这一整天的事,都会活活被惊出一身冷汗。

被院长支使着出去乞讨时,我几乎从来没有一次真正凑齐过钱——事实上很多都是我偷来的。

那些富人们身着华丽的衣裳,坐拥数也数不清的财富,才不会在意这些九牛一毛的小钱呢。

才不会吧。

每回他都很严肃地说,我这样是不对的。

我常笑他道,魏你可真傻,不懂变通,滥好心,怪不得总挨打。

是啊,他总挨打,因为他的钱都分给别人了,也不似我这般会溜须拍马蒙混过关。他就默默的,一言不发的蜷缩在地板上,好像棍子落在的不是他的身上一样。

院长离去后他也一动不敢动的趴着,一直趴到天黑个彻底。我借着窗户透进来的皎洁月光去办公室外寻他,便能见他拖着肥胖的身子,脚上套着破了洞的旧拖鞋一点点挪回宿舍。我起先是想笑话他几句的——你瞧,善良有什么用?到头来痛的不还是你?可是他却总先一步安慰我,扯着别扭而勉强的笑容,和哄小孩一般在我头顶胡乱揉上几把,告诉我他没事。我一边嘟囔着骂他,一边给他上药,几次甚至就在他怀里睡着了。

次次都一样。

他怀里有汗味,有糖味,还有怎么也散不去的劣质碘酒味。可不知怎的,这股市脍至极的味儿闻了却教我无比心安,一如回到了家般。

我唯一的家。

慢慢地我似乎,对他产生了一种很别扭的感觉。我不愿意承认它的存在,但见到他时的那种不自觉的快乐与激动,让我不得不直面它。

3月20日是噩梦的开端。

何拉住我的衣袖央求着我带他去镇子上玩耍。临行前,我偶然瞧见了他手指上的那枚戒指,银闪闪的,大概值很多钱吧。

我以大哥哥的姿态哄骗着他将戒指交与我保管,当然了,还不还回去那另说。他到了镇上似乎就完全被从未见过的繁华吸引住,在幽深的小巷里拐了几个弯儿就找不到人影儿了。

我回到孤儿院,却发现何并没有回来。

我第一次见到院长这样的愤怒和着急,即使是在寒冷的夜晚,也依然坚持喝令我们去将何寻回来。

一夜无果。

对于何的失踪,我既兴奋又慌张。如果何回不来了,我就可以完美的将那枚戒指据为己有,但同时也要承受住院长的怒火。

令我震惊的是,在第二天何自己走回来了。可叹的是这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遭了严重的风寒,一向孱弱的他持续高烧,竟被病魔掳走死去了。

21日下午,魏在和他的哥哥商量着逃跑的事宜。因为20号,恰巧是魏照看何的日子。

我确乎是希望魏平安的,但我对于他要逃离这件事依然莫名的感到怒不可遏——一种被叛离和丢弃的愤怒。上帝作证,我是喜欢他的,只是很自私而已啦。

我鬼使神差的将魏的计划全盘托出给悲痛欲绝的院长,对于刚刚经受丧子之痛的他,无异于火上浇油——这我清楚的明白。果不其然,他还未将我的话尽数听完,便以拿起铁棍冲出了办公室,随后而来的就是魏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
我的心咯噔一下。

惨叫声中还包含着蓉特有的尖叫哭喊,听了让人心生寒意。我从门框旁偷偷瞥见了在被毒打的魏,他似乎看到了我,眼神里满满的,都是无助。

我承认,我后悔了。

不久之后,院长回到了他的办公室,并大声呵斥我快点滚开。我悄悄溜回了宿舍,第一眼就看到了魏。他躺在肮脏的地板上,两只眼睛闭上了,和死去的何一样。

我急忙同魏的哥哥和薛一起将他抬上床,动作幅度大得使木制床板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吱呀声。

我拉着他的一只手,用力的晃着,用力的晃着。我鼻子一酸,挺没出息的哭了。我低头在他胖胖的手背上轻轻亲吻了一下,然后我笑了出来,好像重症区精神失常的病患。痛也没关系,很快就会过去了。但如果不和我在一起,我会很痛。

我说,你总算可以留下来啦。

2019快乐鸭,新年爆新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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